广发宏观：疫情和留抵退税影响下的财政数据

报告摘要:

4月份财政收入增速明显回落，同比达到-41.3%。这包括两个因素，一个是退税政策稳增长带来的一次性扰动，一个是疫情冲击下的经济活动下滑。以扣除退税后的口径计算，4月份财政收入同比-10.2%左右，降幅较自然口径明显收窄；但仍明显低于前值3.4%，与当前经济数据表现同步。

由于增值税还涉及中央财政收入，增值税留抵退税导致4月份中央和地方财政收入双双下行；非税收入相对更有弹性，当月同比增速10.3%，较前期略有放缓。

受增值税先征后返政策影响，4月份自然口径下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增速大幅回落，录得-41.3%，1-4月累计同比增速为-4.8%(前值为8.6%)。扣除政策因素，累计增速仍在正增长区间。1-4月累计同比增速为5.0%，低于此前的8.6%。以此口径计算，4月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增速约为-10.2%，与上期的3.4%相比仍有较大幅度。这一表现与同期经济数据一致。

由于增值税免抵退税还涉及中央财政收入，4月份中央财政收入出现不同程度下降。1-4月，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扣除留抵退税因素增长4.5%，按自然口径计算下降5.7%；地方本级公共预算收入扣除津贴和退税因素，增长5.4%(前值为9.5%)，按自然口径计算，下降3.9%。其中，财政部公布的可比口径累计同比对比显示，4月份，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增速约为-9.0%(前值为-4.1%，受高基数影响)，回落4.9个百分点；同月地方公共预算收入，扣除津贴和退税因素，增长约-11.2%(前值为8.9%)，回落20.1个百分点。

在税收收入大幅下降的背景下，非税收入的表现更为重要。4月份，一般公共预算非税收入同比增长10.3%，略低于上年同期的14.9%，拉动当月财政收入增长1.1个百分点。非税收入增速小幅回落可能与同期能源资源价格放缓、建筑行业疫情等因素有关，但总体来看边际影响较小。

就主体税种而言，扣除津贴和退税因素后，1-4月国内增值税比1-3月下降1.8个百分点，主要反映疫情影响。国内消费税和企业所得税均因基数因素波动较大，扣除基数因素后两者相对持平，其中消费税相对更有弹性；但从消费税征收范围来看，疫情的影响应该大于社会零的影响，这种影响可能会在5月份的数据中有所体现。3月份回落后，4月份个人所得税增速有所回升，但仍处于负增长区间。

扣除政策因素后，受此政策影响波动的国内增值税累计同比增速仍较前期有所放缓。财政部数据显示，1-4月累计国内增值税同比下降28.9%，扣除留抵退税因素，较前值3.6%增长1.8%，降幅扩大1.8个百分点。

其他税种方面，国内消费税同比增速异常上升5.8个百分点至14.3%，主要原因是去年同期基数较低；从累计端可以看出，4月份消费税收入持平，但相对于同期零增速的下行表现，相对更有韧性:1-4月国内消费税累计同比增速15.5%，与1-3月的15.8%基本持平；绝对规模也略超季节性。但需要注意的是，消费税征收范围主要包括部分烟酒、金银首饰、汽车、成品油等。，应该比社零数据受疫情影响更大，这种影响可能在5月份的消费税收入数据中有所体现。

同样，企业所得税同比增速被基数大幅拉低。4月份企业所得税同比增速下降47个百分点至-1.3%，与上月基数低、本月基数高有关。基数的分散分布导致3月和4月的增速差迅速扩大。平稳方面，3、4月合计同比增速为5.3%，中性偏低。

对于市场高度关注的个人所得税，4月份个人所得税同比增速为-9.5%，降幅较上期有所收窄，但仍处于负增长区间。

同期就业数据表现也明显疲软。整体来看，3月份个人所得税大幅下降有一定的弥补1-2月份下降的现象，而4月份个人所得税增速较3月份有所提高，但数据显示仍有较大压力。

与房地产相关行业数据一致，4月份房地产相关税收下降明显，5个税种增速均明显下降。合并后，与前值相比下降了32.6个百分点，为-22.0%。目前土地和房地产的数据仍在底部，但一个积极的边际变化是，由于城市政策的密集出台，地方版有望逐步或后续改善。汽车产业链在长三角分布广泛，加上疫情期间主场也影响了线下渠道，所以4月份汽车产销数据比较低。与此相一致的是，在车辆购置税基数大幅下降的前提下，降幅仍在扩大，同比达到-53.4%。相对而言，外贸环节的税收表现相对有弹性。外贸企业出口退税增速略高于前期，出口退税偏离同期出口数据表现，应该有一定的时滞效应。

除上述主要税种外，4月份其他税种均为中性或偏弱。其中，土地和房地产产业链中最值得关注的五个税种均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其中大部分与基数因素无关:4月份，房产税同比增速下降32.6个百分点至-1.9%，契税同比增速下降26.1个百分点至-43.4%，土地增值税同比增速下降57.4个百分点至-31.7%，土地增值税同比增速下降10.5%五项合计同比增速下降32.6个百分点至-22.0%，三年复合增速下降2.4个百分点至1.9%。反映出4月份从土地到商品房销售的多个环节边际弱化。从房地产部门的经济数据来看，目前土地和房地产的底部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一是疫情需要平息，二是其他政策需要累积释放。

受疫情影响的还有汽车数据。4月份在基数大幅下降的前提下，车辆购置税下降20.8个百分点至-53.4%，应该与疫情对汽车产业链的影响有关。同期，汽车板块的经济数据也大幅下滑。

在与外贸相关的税种中，进口环节的增值税、消费税和关税分别下降6.5和8.0个百分点，至0.2%和-16.6%，这与当前进出口环节的相对疲软相一致。但与此相反的是，外贸企业出口退税较上期小幅增长4.1个百分点至21.6%，这应该来自于3月份的时滞。

4月财政支出同比增速回落12.4个百分点至-2.0%；由于一季度财政支出积极，1-4月支出进度仍不算低，但已经接近去年同期。今年明显提前的财政节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4月份数据的拖累。三个基建项目合计支出同比下降5.7个百分点至3.9%，与收入波动、疫情支出分流、疫情对建设环境影响以及同期专项债券发行收缩有关。4月份支出增速分项由高到低依次为农林水事务、健康卫生、科学技术、偿债、社会保障和就业、交通运输、环境保护、教育支出、城乡社区事务、文化、旅游、体育和传媒。扣除基数因素后，三年复合增长率中增长率较高的分项为医疗保健、社保就业、债务付息和教育。这个支出结构和2020年差不多，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疫情下的分流效应。

退税政策不是通过财政补贴和增加财政支出来实施，而是通过抵消收入来实施。因此，4月份财政支出受到财政收入减少的制约，出现负增长。4月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同比增速较前期高增长水平回落12.4个百分点至-2.0%，支出进度占比仅为6.5%，为2015年4月以来最低水平。虽然一季度支出高增速支撑了1-4月支出进度，但不算太慢，但需要注意的是，1-4月支出进度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创纪录30%左右，后续还需继续。

从结构上看，4月份支出同比增速由高到低依次为农林水事务、健康卫生(12.5%)、科学技术(0.2%，基数较低)、偿债(0.2%)、社保就业(4.9%)、交通运输(7.7%)和环境保护(10.5%)，但需要注意的是，扣除基数因素影响，4月份支出同比增速较高的分项依次为医疗卫生、社保就业、债务付息和教育。这一支出结构与2020年类似，2020年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结构中医疗卫生和社会保障就业的增长率明显更高。因此，支出的这一分项特征也反映了一定的疫情影响。

此外，由农林水事务、城乡社区事务和交通运输组成的基础设施支出同比增速也下降5.7个百分点，至3.9%。基建支出增速下降与同期疫情支出分流、4月份新增专项债券发行规模大幅下降有关。

增长率不仅仅是税收。4月土地出让金同比下降15个百分点至-37.9%。所以从广义财政来看，地方财政的短期压力更大。支出也差不多。4月份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同比下降56.6个百分点至12.5%，为今年首次下降，这与4月份新增专项债券发行规模大幅收缩有关。考虑到财政部对地方债发行节奏的要求，5-6月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再次回升是大概率事件，但6月底前大部分额度仍难以发放。此外，值得注意的是，4月份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增速大幅上升，明显超季节性。原因要么是2022年提到的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大幅上升至4528亿元，要么是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调入中央一般公共预算9000亿元。考虑到4月份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并不高，前者概率较大。

与上文提到的土地和房地产相关税收大幅下降类似，以土地出让收入为主的一般财政收入在4月份也出现了明显下降。4月份，政府性基金收入同比降幅进一步扩大至-34.4%，其中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同比下降15个百分点至-37.9%。如上所述，目前来看，土地收益低的阶段并没有出现拐点。

此外，今年1-3月，由于专项债券发行规模的扩大和推进，政府性基金支出保持较高增速。但在专项债券发行规模较低的4月份，政府性基金支出同比也受此拖累，即大幅下降56.6个百分点至12.5%。展望未来，我们在前期报告《财政收入和土地出让承压，支出进一步向好》中特别提到，“二季度是传统的施工和发债高峰期，支出增加是大概率事件。此外，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地方政府能够按要求在6月底前完成大部分新增专项债券的发行，二季度支出增速有望进一步提高。”因此，5-6月支出增速明显高于4月是大概率事件。但仍需要注意的是，考虑到地方债发行对市场的影响，往年9-10月份进入发行末期的专项债，如果想在6月份结束，是很难完成的。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4月份，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增速大幅上升。在去年同期支出规模基本低于100亿元的前提下，今年4月份中央政府性基金支出规模达到703亿元，明显超季节性。要么是2022年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中提到的中央本级支出大幅上升至4528亿元，要么是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向中央一般公共预算调入9000亿元。考虑到4月份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并不高，前者的概率较大。

总的来说，4月份，狭义和广义财政收支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缩。一是受疫情影响，财政收入短期内快速下滑；减税退税政策积极支持制造业投资，扩大短期内明显下行区间；二是由于财政收入下行，财政支出规模也受到制约；三是一般财政收入降幅在房地产数据拖累下进一步扩大；第四，由于发行专项债券的节奏，一般性财政支出也有所下降。但另一方面，疫情正在进一步得到控制，稳增长进一步成为主要矛盾。4月份财政支出低也意味着二季度后半段和三季度的支出进度将承担更大的责任。专项债券的加速发行和增量政策工具是下一阶段的亮点。

假设风险。经济下行超预期，国内外疫情超预期。